平时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外面穿的鞋子穿进家里来的她用那跟高八厘米的高跟鞋踩上了玄关前的走廊地板。
“月亲——”
敦下意识地想拉住妻子的手腕,然而他的妻子却是毫不停留地往前走去。
大概是嫌脚上的感觉不太好。
霜月一边走一边把高跟鞋脱了和手袋一起直接扔地板上。
“水。”
目光扫过在客厅候着自己的三个儿子,霜月只吐出了这么一个词语。
“呼啊……”
无所谓自己的哪个儿子去给自己倒水,也无所谓哪个儿子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瘫软到宽大沙发上的霜月看上去就准备连妆也不卸的就这么睡了。
秋人很快为霜月端来了温水,想说些什么的笃宏终究没能把话说出口。
把霜月扔在地板上的高跟鞋捡起、收好到玄关的鞋柜里,又拾起霜月手袋的岚刚一回到客厅就见自己的父亲驼着背蹲在地板上,歪着头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月亲?”
敦的话问的没头没脑的。
饶是和父母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岚也不能很好的理解父亲是在问些什么。
然而,他的母亲却似乎明白了她的丈夫在问些什么。
掀动眼皮,躺倒在沙发上,双眼睁开一条缝的霜月微微启唇,发出了有些沙哑的声音。
“受够了。”
母亲的话让岚的心脏稍微收缩了一下。
“已经,”
血液像是在岚的血管里逆流。
“厌倦了做贤妻良母了。”
加速的心跳让逆流的血液如同某种锐利的武器那样穿刺在岚的身体里。
(喀嚓喀嚓,嘎吱嘎吱。
)
岚记得像个大孩子那样的父亲曾经如此对自己形容过那种在他心中反复回响声音。
(……真的是这样的。
)
岚当时还笑话敦怎么会用这么模糊又暧昧还很孩子气的拟声词来形容他的感受。
现在的岚却是明白的。
没错,其实那个“喀嚓喀嚓”
又“嘎吱嘎吱”
的声音确实很贴切。
(真的、是这样的——)
——因为那是内心支离破碎的声音。
“忍受不了的话就离婚吧。”
平静的、冷静的、冷酷的。
像是在说吃腻了某道曾经喜欢的菜,今后不打算再吃一样;从沙发上爬起的霜月赤着脚走到了岚的面前,从岚的手里拿过了自己的手袋。
一张薄薄的纸被扔到了蹲着没有动的敦脚下,那张纸上分明印刷着“离婚届”
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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